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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韵答余石楼 明 · 薛侃
七言律诗 押支韵
客来问我今何为,山户不扃睡起迟。
松鹤有怀慵觅句,云麒无梦恰忘私。
自会着衣羞许渤,能弹新说见杨时
层霄漠漠秋阳外,诸子师非曾子师。
许渤签署陕府判官事状1040年 北宋 · 范仲淹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七○、《范文正公集》卷一八 创作地点:陕西省延安市
右,臣窃见权润州观察推官许渤,在乡曲时,众推孝行;
登仕宦后,自守静节。
天禧三年进士及第
初等职官数任,别无过犯,至今犹是初等。
清心至行,不求闻达。
复通经术,长于论议,苟非叩击,似不能言。
伏望圣慈特与改转京官,签署陕府判官厅公事。
庶旌廉退之士,以抑侥竞之风。
如后犯正入己赃,臣甘当同罪。
吕子约 南宋 · 朱熹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三六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四八
所示四条,其前二义虽有小差,然犹不至难辨,各已略报去矣。
至于未发、浩气二义,则皆杂乱胶轕,不可爬梳,恐非一朝之辨所能决。
本欲置而不论,以俟贤者之自悟,又恐安于旧说,未肯致疑,不免略启其端。
千万虚心垂听,不可一向支蔓固执,只要弥缝前人阙误,不知却碍自家端的见处也。
盖今所论,虽累数百言之多,然于《中庸》但欲守程门问者之说,谓未发时耳无闻、目无见而已。
于浩气之说,但欲谓此气元是配合道义而成,无道义则气为之馁而已。
其他援引之失,皆缘此文以生异义,自为繁冗。
若一一究析,往复不已,则其说愈繁,其义愈汩而未必有益。
故今奉劝不若只取子思、孟子之言虚心平看,且勿遽增他说,只以训诂字义随句略解,然后反求诸心,以验其本体之实为如何,则其是非可以立判。
若更疑著,则请复详论之。
夫未发已发,子思之言已自明白。
程子数条引寂然感通者,皆与子思本指符合,更相发明。
但答吕与叔之问,偶有「凡言心者皆指已发」一言之失,而随即自谓未当,亦无可疑。
至《遗书》中,「才思即是已发」一句,则又能发明子思言外之意。
盖言不待喜怒哀乐之发,但有所思,即为已发。
此意已极精微,说到未发界至十分尽头,不复可以有加矣。
问者不能言下领略,切己思惟,只管要说向前去,遂有无闻无见之问。
据此所问之不切与程子平日接人之严,当时正合不答,不知何故却引惹他,致他如此记录,前后差舛,都无理会。
后来读者若未敢便以为非,亦且合存而不论。
今却据守其说,字字推详,以为定论,不信程子手书。
此固未当之言,而宁信他人所记自相矛盾之说,彊以已发之名侵过未发之实,使人有生已后、未死已前更无一息未发时节,惟有烂熟睡著可为未发,而又不可以立天下之大本,此其谬误又不难晓。
故《或问》中粗发其端。
今既不信而复有此纷纷之论,则请更以心思、耳闻、目见三事校之,以见其地位时节之不同。
盖心之有知与耳之有闻、目之有见为一等时节,虽未发而未尝无。
心之有思乃与耳之有听、目之有视为一等时节,一有此则不得为未发。
故程子以有思为已发则可,而记者以无见无闻为未发则不可。
若苦未信,则请更以程子之言證之。
如称许渤持敬而注其下云:「曷尝有如此圣人」?
又每力诋坐禅入定之非,此言皆何谓邪?
若必以未发之时无所见闻,则又安可讥许渤而非入定哉?
此未发已发之辨也。
若气配道义,则孟子之意不过曰此气能配道义,若无此气,则其体有不充而馁然耳。
此其宾主向背、条理分合略无可疑,但粗通文理之人,无先入偏滞之说以乱其胸次,则虚心平气而读之,无不晓会。
若反诸身而验之,则气主乎身者也,道义主乎心者也;
气形而下者也,道义形而上者也。
虽其分之不同,然非谓气在身中而道义在皮外也,又何嫌于以此配彼而为崎岖诘曲以为之说曰:「道义存乎血气,但无道义,则此气便馁而止为血气之私,故必配义与道,然后能浩然而无馁」乎(语势不顺,添字太多,不知有何凭据见得如此。)
若果如此,则孟子于此当别有稳字,以尽此意之曲折,不当下一「配」字,以离二者合一之本形;
而又以气为主,以倒二者宾主之常势也。
且其上既言「其为气也」以发语,而其下复言「无是馁也」以承之,则所谓「是」者,固指此气而言。
若无此气,则体有不充而馁然矣。
若如来喻,以「是」为指道义而言,若无此道义,即气为之馁,则孟子于此亦当别下数语,以尽此意之曲折,又不当如此倒其文而反其义,以疑后之读者,如今之云也。
且若如此,则其上本未须说以直养而无害,其下亦不须更说是集义所生矣。
今乃连排三句,只是一意,都无向背彼此之势,则已甚重复而太繁冗矣。
而其中间一句又如此其暗昧而不分明,如此其散缓而无筋骨,依以诵说,使人迷闷,如口含胶漆,不可吞吐,窃意孟子胸中明快洒落,其发于言语者必不至于如此之猥酿而纰缪也。
又况来喻已指「无是而馁」者为浩气于前矣,其后又谓无道义则气为之馁而但为血气之私,不亦自相矛盾之甚邪?
程子之言,则如以金为器、积土成山之喻,皆有不能使人无疑者。
来喻虽亦不敢据以为说,然其所虑恐为二物者,亦程子之常言。
今又不察其施安之所当,而冒取以置于此也。
其他分别血气、浩气,小体、大体,皆非孟子正意,而妄为离合,却自堕于二物之嫌。
原其所以,只因「配义与道」一句不肯依文解义,著实平说,故须从头便作如此手势翻弄,乃可以迤逦迁就,委曲附会而求其通耳孟子言「毋暴其气」,而释之曰「气体之充」,又言「其为气也」,而指之曰「无是馁也」。是数语者,首尾相应,表里相发,其所指者正一物耳。今必以无暴者为血气而其为气者为浩然,而又恐犯二物之戒,故又为之说曰:「浩气不离乎血气」,徒为纷扰,增添冗长,皆非孟子之本意也。)
今亦不暇悉数以陷于来喻之覆辙,然只如此说,已觉不胜其冗矣。
幸深思之,且以自己分上明理致知为急,不须汲汲以救护前辈为事。
盖其言之得失白黑判然,已不可掩,救之无及,又况自家身心义理不曾分明,正如方在水中,未能自拔,又何暇救他人之溺乎?
但所云未发不可比纯坤而当为太极,此却不是小失,不敢随例放过。
且试奉扣:若以未发为太极,则已发为无极邪?
若谓纯坤不得为未发,则宜以何卦为未发邪?
窃恐更宜静坐,放教心胸虚明净洁,却将《太极图》及十二卦画安排顿放,令有去著,方可下语。
此张子所谓「濯去旧见,以来新意」者也。
如决不以为然,则熹不免为失言者,不若权行倚阁之为愈。
不能如此纷拿彊聒,徒费心力,有损而无益也。
陈正己 南宋 · 朱熹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五七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五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九八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四九
往岁得吕东莱书,盛称贤者之为人,以为十数年来朋友中未始有也。
以此心愿一见,而无从得。
中间闻欲来访,甚以为喜。
不久,乃闻遽遭闵凶,深为伤怛。
顾以未尝通问,不欲遽修慰礼。
今者辱书,意良厚。
且审秋辰残暑,孝履支福,又以为慰。
示喻为学大致及别纸数条,皆已深悉。
但区区于此有不能无疑者。
盖上为灵明之空见所持,而不得从事于博学笃志、切问近思之实;
下为俊杰之豪气所动,而不暇用力于格物致知、诚意正心之本,是以所论尝有厌平实而趋高妙、轻道义而喜功名之心。
浮阳动侠之意,往往发于词气之间,绝不类圣门学者气象。
不知向来伯恭亦尝以是相规否也。
熹自年十四五时,即尝有志于此。
中间非不用力,而所见终未端的。
其言虽或误中,要是想像臆度。
所幸内无空寂之诱,外无功利之贪,全此纯愚,以至今日,反复旧闻而有得焉。
乃知明道先生所谓「天理二字,却是自家帖体出来」者真不妄也。
冲漠无朕一段,恐未可轻议。
若当此时万象未具,即是上面一截无形无兆,后来被人引入涂辙矣。
贤者正作此见,何乃遽谓古今无人作此语耶?
敬以直内,《近思录》注中别有一语,先生指意甚明。
盖虽不以为无,然未尝以为即与吾之所谓敬以直内者无毫发之差也。
许渤为人不可知其详,《语录》中又有一处说其人晨起,问人寒暖,加减衣服,加减一定,终日不易。
即是天资笃厚之人,容有不闻隔窗事者,非必有寄寂之意而欲其不闻也。
况此条之下一本注云:「曷尝有如此圣人」,则是先生盖亦未之许也。
但叹美其纯德,与世间一种便儇皎厉之人气象悬隔,亦可尚耳。
此等皆未可轻易立说,讪薄前贤也。
注疏之学,却不须如此主张。
苏子由议论自是一偏之说,亦何足为准的也哉。
董仲舒所立甚高,恐未易以世儒诋之。
今日病痛,正为不曾透得道义功利一重关耳。
若处置匈奴一节,便使从来才智之士,如娄敬、贾谊亦未免此。
来谕于此予夺之间不能无高下其手者,岂立意之偏而不自觉欤?
近来浙中怪论蜂起,令人忧叹。
不知伯恭若不死,见此以为如何也。